當車開到少管所時，季盡歡飛快的跑了進去，讓一旁開門的門衛都蒙圈了，誰願意那麽快的進來這裏。

她一口氣跑到了廢棄的樓道第五樓。

小無當初在那裏。

剛一走進去，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，她面上一喜，走了進去。

在一處房間中，藤蔓遍布，她停下了腳步，走了進去，而在面對著窗子，背對著她的人，正是小無。

她剛打算上前，卻被顧景寒拉住了手。

“等下。”

季盡歡回頭不解。

顧景寒皺了皺眉：“我先去看看。”

接著他走上前去，還沒有觸碰到女孩的身體，周圍的藤蔓便一下聚集。

陰風陣陣，女孩轉過頭來，看向季盡歡：“俍，你來了？”

她的臉上面無表情，季盡歡怔住。

周圍的藤蔓又在這時，向顧景寒攻去，他微微一躲，便躲開了藤蔓。

顧景寒黑眸銳利，如一把刀，他現在已經確定，這個邪靈，不懷好意。

這時，小無也恰好看到顧景寒，她眼裏迸發出無盡的敵意，朝顧景寒展開了攻擊。

兩人一下便打了起來。

季盡歡看到這一幕，想要去制止，可兩人她幫誰也不是。

恰巧，天空出現了一抹光，一個男孩子出現了，他的身上是有一種早熟的氣質，在看到小無時：“你終究還是不在偽裝了。”

“你也一樣，也不在躲著了。”小無停下了手，看向虛星。

季盡歡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，她拉過顧景寒，在一旁問道：“怎麽回事，給我一個答案。”

兩個都失蹤的人，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小無嘆了一口氣，也沒打算瞞著，直接道：“我就是古家祖先，也是絕情古法的開創者。”

“而他，是古雅派在你身邊保護你的，我走後，便也離開一直盯著我。”

聽到小無的話，季盡歡有些吃驚，難道這一切都是古雅安排的？

“母親在哪裏？”

“她死了，因為違抗了我的命令。”小無空洞的眼神看向季盡歡。

古雅本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，卻因為家族的事情嫁給了枯覆家主聯姻，而小無卻是古家的祖先。

這一刻季盡歡終於明白為什麽小無當初執意讓她收覆那些毒物，為什麽她們的能力很相似，根本不是同一類人，而是因為她想將季盡歡，訓練成惡魔，變成另一個心狠手辣的古家人，稱霸天下。

而本來的目標是古雅，所以古雅自始至終不是軟弱，而是不想受到小無的控制。

所以在知道小無要轉換目標時，將虛星派在她身邊保護她。

那麽一切就都說得通了。

“……”季盡歡咬緊牙，一字未語。

虛星看到這，便向小無發起了進攻，可現在的小無早已不是當初偽裝時的實力，她看向季盡歡，空洞的眼睛裏閃過詭異。

而這時，從陰影裏又閃現出一個人。

天行。

季盡歡這時什麽都明白了。

但是她依舊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。

顧景寒看到天行時，便從手中化為劍，向天行攻去，兩人很快大打出手。

在這個荒廢的房屋裏，上演著一場戰鬥。

漸漸的虛星那邊變慢了下來，虛星好似受不住了，他本是靈，哪裏比的過小無，在一招之中，便被踹去好遠。

小無看向季盡歡眼裏閃過一絲詭譎。

她轉身將藤蔓伸向還在和天行爭鬥的顧景寒，季盡歡看到這裏，大喊了一句：“不要！”

便飛快的沖過去，手裏聚集一把匕首，在上頭塗滿枯絕之力，狠狠地紮進了小無的心臟。

緊接著，小無傳來一聲嘶叫，身上化為滾滾黑煙。

而季盡歡受到波動，退後了幾步。

此刻顧景寒也制服了天行，卻在將刀放在天行脖子上時，發現他的力量慢慢的變得虛弱，沒了小無提供的邪力，天行根本沒有力量待在這個世界，他看向季盡歡：“枯覆，若是我能早點遇見你，你是不是會選我？”

季盡歡沒有回答。

“枯覆，你後悔救過我麽？”

沒有聽到她的回答，天行不死心的問。

“不後悔！”

季盡歡看向他的那雙紫眸，幽深的攝人心魂，在聽到這句話中，緩緩的合上。

不曾後悔，因為堅持。

小無知道自己要死了，也知道自己今日必須死，她身上的黑煙越來越濃郁，銷蝕著她，讓她的表情變得猙獰，她看向季盡歡，流下了她人生中第一滴淚水：“俍，好疼啊。”

僅僅是幾個字，季盡歡心裏卻揪著般疼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她站在那裏，輕輕對小無說，在心愛的人面前，她怕，怕顧景寒死了，這個世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，她自私，所有對小無的都是無盡的抱歉。

她還是選擇了顧景寒。

她的道歉，讓小無笑了笑，最終濃郁的黑煙將她吞噬了一幹二凈。

枯絕之力，一直以來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。

季盡歡被砍掉右手的那個雪夜，枯絕之手是上天的恩賜。

一切都結束了，虛星看向季盡歡道：“我也該走了。”

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
“我本來就是古雅的一縷魂魄，如今也該去投胎了。”

當初古雅在臨死前分割出了一抹魂魄放在枯覆修鏡身上，日月星移，便轉變成了虛星，一直保護著季盡歡。

說完，虛星便消失在了空中，季盡歡看到這一切，低著頭，眼神落寞。

顧景寒見到此，他不知道季盡歡曾經和那個邪靈關系有多好，所以沒有任何的話去勸她，他上前抱住了季盡歡，兩個人在那相擁站了很久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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